【鸿尘珂栈】《仿生人J》第二章：消失的真相
第二章：消失的真相
田鸿杰在船舱里又找了一遍。
没有一个人说他们在飞船落地后看到过kk。
他一定是被那名中年男子，罗伯特·韦恩，给藏起来，然后绑走了。
飞船很快要被送去检修，田鸿杰被三名机组人员赶下了飞船。
天已经黑了，他跑到最近的一家汽车旅馆，借用了前台的电话，手指颤抖地给罗伯特·韦恩拨了过去，谎称自己是飞船上的机组人员，名叫西蒙·伯德，有一份重要文件需要他的签字。
罗伯特·韦恩听起来有些抗拒，“你先放在酒店前台吧。”
“此事和您的休眠仓有关，非常紧急。”这是田鸿杰当下想到的，唯一能见他的理由了。
罗伯特·韦恩放松了警惕，“哦，我在安缦吉瑞7号套房，你快点来吧。”
田鸿杰放下电话，刚要出门，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袍。
“请问，哪里有卖西装的吗？”
田鸿杰租下一辆飞车，先抵达商城匆匆买了一套西装，赶往安缦吉瑞。
他不知道罗伯特·韦恩为什么会答应与他见面，但是飞船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kk，你一定要活着。
安缦吉瑞7号套房极为奢华，田鸿杰找寻着kk可能会被藏匿的地点，罗伯特·韦恩穿着浴袍正在客厅里等他。
罗伯特·韦恩看到他后，没有从沙发上站起来，态度极为傲慢，“所以是什么文件需要我签字？塞勒涅航天公司的赔款吗？这么快？”
田鸿杰还没有听到kk的呼救声，只能努力镇定，尽量拖延时间，“是的，关于您休眠仓的事，我们非常抱歉。”
“我付了十倍的价钱去住头等舱，最后却在普通舱里醒来，你们确实应该感到抱歉。”
“您能详细讲讲您的经历吗？方便我们为您争取权益。”
“我在休眠中，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。你也不知道吗？”
田鸿杰低声下气地几乎是在求他，“我需要记录您对此事的描述，麻烦您再讲一遍吧。”
“我听别的机组人员说，飞船受到一场电磁风暴的影响，头等舱里的休眠仓全部失灵，我就被换到了普通舱。”
田鸿杰的眼前突然变得模糊，出现了kk在玻璃上写下“J”时的笑容，已经猜测到了回答却根本不相信，“你被换到的，是1067号休眠仓吗？”
“我不记得了，大概是吧，在一个大厅里的，和很多人一起。”
无知无觉中，田鸿杰走到了他的面前，看不清他的脸。
“1067号休眠仓里，本来是有人的。”被替换的，为什么不是自己。
“我后来听说了。”面前的人影旁边挪了一步，“你是谁？”
“我是1068号休眠仓的，睡在1067号休眠仓里的，是我最重要的人。”
“可是我听说它是个仿生人。”
“他是。跪下。”田鸿杰双手抓住他的领子，打算让他用命来偿还。
可是他当时在休眠中，并不知道kk会替他死吧。
如果kk看到现在的这一幕，会对自己说什么呢。
田鸿杰的手指开始颤抖。
他好希望这个时候kk会从角落里跑出来，紧紧地抱住他，把他拦下来。
“我按照它的原价三倍赔偿给你，你快把我放开。”
田鸿杰绕到他的背后，尝试去扭断他的脖子，没有与他再说一句话。他疯狂地反抗，田鸿杰因为没有经验，一直都没有成功，最后将他拖了出去，把他的头按进了游泳池里。
确认他的死亡后，田鸿杰把他推进了游泳池里。
田鸿杰的手背上全是血，他在游泳池里洗了一遍却洗不掉，才发觉那血是自己的。
那些害了kk的人，都必须死。
西蒙·伯德，下一个就是你。
田鸿杰用刚才买的那部手机，在飞车上联系了西蒙·伯德，直说了自己是1068号休眠仓的旅客。
到现在为止，他都是在用自己的账户实名购买，安缦吉瑞7号套房里也留下了他的很多踪迹。想必，警察很快就会找到他吧。
西蒙·伯德毫无防备，在电话中，竟然直接把家里的地址告诉了他。
田鸿杰摸着西装左胸的内袋中，布鲁碎裂的遥控器。
kk，我会找到你。在这之前，布鲁会先替你看着的。
田鸿杰来到西蒙·伯德公寓的时候，他正抱着一只纯白色的猫。看到田鸿杰后，他把猫放在了一边。
“你去找罗伯特·韦恩了？他肯定不会见你的。”
田鸿杰把身后的房门反锁上，“我把他杀了。”
西蒙·伯德往后一直退到了墙边，“你在说什么？你把罗伯特·韦恩？”
“杀了”，田鸿杰用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，“就像这样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西蒙·伯德面露恐惧。
真奇怪，这些害人的人，好像更惧怕死亡。
“1067号休眠仓，是属于20451204k1204的。”为了这趟航行，他们下定了多大的决心，期待又等待了多久，1067号和1068号，还是他们精心挑选的号码。
“它是你的什么人？”
“最重要的人。”是平安夜前，降落在他家门口的天使，没有人会知道他有多重要。
西蒙·伯德沿着墙面滑坐到地上，“你真的确定他上飞船了吗？”
“是。”
“罗伯特·韦恩临死前有没有对你说什么？”
田鸿杰机械地重复罗伯特·韦恩的说辞，“他说飞船受到风暴的影响，他的休眠仓失灵，被换到了1067号休眠仓里。”
“不至于啊，飞船上一般都有备用休眠仓的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有备用仓的话，为什么kk的休眠仓会被征用？
“你先别急，让我查查。”西蒙·伯德拿出他的平板，忙乱地敲击着。
田鸿杰心脏绞痛，抱着膝盖蹲在了墙边，看着那只猫在专心地舔爪子。
西蒙·伯德猛地捶了一下墙面，“该死，居然超售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西蒙·伯德继续盯着屏幕，“内部有人为了赚钱，把备用休眠仓的票也给卖了。”
“为什么选了kk的休眠仓？”
“头等舱的三个休眠仓全都坏了。遇到电磁风暴的时候，我没有被紧急唤醒，所以我只能猜测。”
“有三个休眠仓被替换给他们了吗？”
“应该是的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他的1068号休眠仓就在kk的旁边，为什么他们没有一起被替换。
一起死掉。
西蒙·伯德放下平板，双手合十，“我跟你说实话啊，求求你别一气之下把我也杀了。”
“你先说。”杀不杀你，不由你决定。
“这些住头等舱的，身上一般都有非常高额的人身保险，可能是我们塞勒涅航天公司赔付不起的。”
“所以你们选了kk，是吗？”仿生人的投保是有上限的，上限很低，田鸿杰恨自己完全没能想到这件事，以及飞船会出事故的可能性。
西蒙·伯德声音颤抖得很厉害，“是他们，可不是我啊。”
“为什么飞船会出事？”
“这真的是非常偶然的事件，之前都没有发生过。”那只猫跑回西蒙·伯德的身边，他立刻把它抱在了怀里。
“kk去了哪里？”他变成了哪一颗星星？
西蒙·伯德反复捋着猫的后背，“如果他的信息都被抹去了的话，他应该是被留在了太空中的某处。”
“我听不懂。”太空中的某处在哪里？这里能看到吗？
“他大概是被放在损坏的休眠仓里，留在了太空中。”
“所以他有可能还活着吗？”田鸿杰惊讶自己会说出这种话，是希望他孤独地迷失在宇宙中，在绝望中等待着自己吗？
西蒙·伯德战战兢兢地说，“休眠仓是坏的，而且离开了供给系统，应该维持不了低温。”
“他会从休眠中醒来吗？”如果他注定活不成，田鸿杰希望他不曾苏醒。
“他可能会短暂地醒来，再因为缺氧而丧失意识。”
所以他一定知道自己被遗弃在太空里了。
他一定不明白吧。
他怎么会明白呢？
他会把经过的星球当作地球吗？
他会敲打着玻璃拼命地找我吧。
田鸿杰拼命把自己从情绪里拉出来，他还要继续复仇，不能因为悲伤停留，也许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，“遇到风暴后，都有谁被紧急唤醒了？”
“你要做什么？把他们都杀掉吗？”
“对。”
西蒙·伯德看似坚定地摇头，“我不会出卖他们的。”
田鸿杰站了起来，走到他的面前，遮住了他眼前的光线，“即使你和这只猫都死掉，也没关系吗？”
“等等，我说，我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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